第十七章:索命的会议
（十七）
记得游亦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没有人把他当做是一个人。那时候是个人都可以随意的欺负他，因为他和许多囚犯一样，身上的囚服上没有那条用白线和黑线交织一起绣出的‘大马路’。
那时已经在这里受过一年欺负的斗鸡眼和小胖墩，都可以天天随时召唤游亦来为他们服务。如果不从的话，天色一黑受到的欺负远比白天多上几百倍甚至上千倍，这也是游亦为何常常故意犯错到集训队关禁闭的原因之一。
而今天之所以游亦能够得到之前从未有过的待遇，并不是因为那场比赛他胜了，更不是因为天上掉下了馅饼，而是因为罗四通那颗不甘于寄人篱下的野心早被游亦看透了。
稳坐在游亦床边的罗四通，看着床上此时身体极其虚弱的游亦，轻轻将饮了一半凉开水的茶杯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随势将手边那个削过皮的苹果拿了起来，放到了游亦眼前。
在这个地方，一个对与其他地方而言在普通不过的小苹果，在这里似乎比黄金都要贵。
床上身体极其虚弱的游亦在看到罗四通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今天他为何会来，也十分清楚今天自己为何会受到这么舒适的待遇。
游亦微微转了转眼球，瞟了瞟这间干净宽敞的囚室，而后使出全力将放在床沿上的右手挪到了一个只有罗四通可以看到的地方，用食指在床沿上来回勾画，像是在些什么字。
游亦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游亦在第二次进入集训队的时候，从囚犯的对话中得知罗四通进来之前曾经读过大学。虽然大学没读完就进来了，但他也是暴力犯中队中学历最高的。
当游亦第五次进集训队的时候，他又从那些老一辈人嘴里知道，原来在这座监狱中武力排行榜罗四通排顺位第八，绰号‘八臂罗刹’，而在他手下还有一位顺位第十的‘坦克车’秦宇穹，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五年，只是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负伤后便退役了，至于秦宇穹为何会到这里，大家也是各执一词。
不知过了多久，游亦摆在床沿上的食指便不再动了。而坐在床边光着上身的罗四通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冷笑看了看门外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的游亦，用手轻轻拍了两下游亦的肩膀后便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罗四通沉稳中带有杀气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这条长廊之中，此时只剩下了两个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眼神一个比一个惊恐的小喽喽依靠在囚门前双腿不自禁打颤，绷紧神经，竖起耳朵，时刻注意着里面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
神经之所以会绷紧，也许是因为，当他们两个将斗鸡眼抬出去的时候，满脸是血的斗鸡眼已经断了气。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层不变的，包括隔着一层肚皮的人心；世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拿走之后是不用偿还的，包括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自从南三桓惨死之后，离叔和那几个在这座监狱中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一辈个个都是心有不安。最后不得不举行一个地下秘密会议，商量下一届龙头大哥的事情。
参加这场会议的人，除了一个叫阮七的老者以外，其他的都是绣花枕头。
东监的‘格格’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场会议，对外一向称自己退出江湖，不问时事。
如果单论战斗力，离叔本不害怕罗四通。只是在南三桓与游亦生死格斗前一星期，‘绞肉机’石大巩和‘风信子’洛雨风忽然被典狱长调到了集训队，说是那里有几个不听话的‘顽固分子’。即使离叔拥有了三个‘狠角色’和外面聚集的势力，但在这里离叔对典狱长还是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也是促使今天这场会议的直接原因。
镇守这座监狱的几百个持枪管理人员中，有四个人排进了武力排行榜前十名：
排在顺位第六的集训队中队长‘响尾蛇’黄三善；
排在顺位第五的暴力犯中队中队长‘擒天雷’扎玛遇祥；
排在顺位第四的政治犯中队中队长‘玉葫芦’荼玉；
最后一个便是排在顺位第二的典狱长‘死亡宣判者’莫语生。
在这四个人中，除了顺位第四的‘玉葫芦’荼玉没和‘鬼见愁’刑雷在同一个地方呆过外，其他三个都曾在同一个地方呆了不止五年。而在这五年中，刑雷在那里见过‘擒天雷’扎玛遇祥一面，但那也只是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
不大的房间几位在这里有头有脸的老一辈逐一走进来，向离叔鞠躬行礼之后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看着所有人都逐一到了场，坐在正东面的离叔此时示意身后的‘麒麟臂’邝二通一个眼神。这时还未等邝二通迈出步子，周围这些所谓的‘大哥’纷纷让自己身后的‘保镖’跑着离开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大概过了半分钟，随着邝二通轻微的掩门声，本来就沉寂的房间这时沉寂的令人窒息，有的‘大哥’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本是这届龙头老大的离叔，此时缓缓将那双枯手放到了身前的桌面上，枯褶的老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
见此情形，周围这些如同墙头草的‘大哥’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今天特意叫大家来，是想同你们讨论一下下一届‘龙头’由谁继承。我现在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事情本就属于那些年轻人，我也想过两天清闲的日子...”
听完离叔这句语重心长情真意切的话语，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开口说话。因为先不论离叔是不是真心想要‘禅让’，看着眼前罗四通大踏步的向前逼进的趋势，这个时候的这场会议一定不会是为了‘禅让’而召开的。
而此时就有那么一两个没脑子又封不住嘴的人积极踊跃的参与进来，心想平时没有机会发表言论来表达自己内心对离叔的情谊，现在这么个好机会，能为离叔解忧排困，自己怎么能落在别人后面呢。
一个坐在房门边沿一头黑发、小眼闪光的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欣喜，一张口那颗漏风的门牙便展露出来了：
“离叔，依我看现在老八颇有你当年风范，我觉得...”
此时还未等眼前这个左侧大臂上纹着一个‘死’字，现在距‘死’也不远的夯货将这句涌到舌尖的话语说完，身边那位满脸惊恐留有胡须的老者连忙用手拉了拉这个缺了门牙还不闭嘴的夯货。
而这时坐在正东方的离叔枯褶的老脸上却露出了和善的笑意，轻轻将放在桌面上的那两只枯手收了回来：
“其实我也觉得老八不错，我也正有此意。”
听完离叔这句带着和善笑意的话语，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似乎有点上头了。正在引火烧身却浑然不知，一下子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都讲出来了：
“墨鱼，你拉我干嘛？...怎么样？我说的吧，长江后浪拍前浪，老八到时估计比我们这一代还要强啊...”
一旁的离叔脸上和善的笑意一直都未间断，轻轻向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点了点头，之后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哥’：
“怎么样？大家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没事的，今天在这里开会，就是要放开了心讨论。我们出来混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了，是该找个地方清闲清闲了...”
不知是离叔和善的话语起到了作用，还是有人第一个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此时安静的房间在一阵短暂的骚动之后，站起来了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年纪似乎比离叔还要大的老者。这位老者是今天参加会议人中，唯一一个手上带有饰品的人，虽然说那只是一串佛珠。
老者拄着拐杖稳稳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而后又面带笑意看着身边此时静坐在木椅上的离叔：
“离叔，你现在正值带领新人的时候，怎么能退出呢，况且大家都离不开你。老八这几天是蹦出了几个幺蛾子，但在你面前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出佛主的手掌心啊...”
此时站起来的这位老者便是‘阮七’，来到死亡监狱前，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为‘七爷’，要是论辈分算，他比离叔早三年来到这里，应该也算是离叔的‘大哥’。
这位老者除了辈分高之外，还是罗四通的干爹，而现在跟着罗四通的‘坦克车’秦宇穹曾是阮七的贴身保镖，后来阮七当做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干儿子罗四通。
听完‘七爷’这句话，一旁静坐的离叔此时脸上流出了浓烈的歉疚，连忙连声赔不是。
此时离叔心里很清楚，在‘绞肉机’石大巩和‘风信子’洛雨风回来之前，‘七爷’完全有实力‘送自己一程’。
“七爷，你这是什么话。其实我也十分看好老八，每次看到他，我都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唉，不服老真的不行啊...”
这句略带自嘲歉意的话语一字一字从离叔皱褶的嘴角边蹦出来了，而此时一旁的‘七爷’除了赔上一怀淡淡的笑意之外，轻轻捋了捋皱褶老脸上花白的长胡须。
随着离叔这句自嘲的话语应声落地，本来十分安静的房间逐渐开始骚动起来。那些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大哥’此时逐一将自己心中的话语全盘托出，只是为了赢得离叔那怀和善的笑意或者是‘七爷’那个轻微的点头。
而也就在这无意的争宠之中，这些所谓的‘大哥’便把自己极其看重却不懂得珍惜的性命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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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游亦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没有人把他当做是一个人。那时候是个人都可以随意的欺负他，因为他和许多囚犯一样，身上的囚服上没有那条用白线和黑线交织一起绣出的‘大马路’。
那时已经在这里受过一年欺负的斗鸡眼和小胖墩，都可以天天随时召唤游亦来为他们服务。如果不从的话，天色一黑受到的欺负远比白天多上几百倍甚至上千倍，这也是游亦为何常常故意犯错到集训队关禁闭的原因之一。
而今天之所以游亦能够得到之前从未有过的待遇，并不是因为那场比赛他胜了，更不是因为天上掉下了馅饼，而是因为罗四通那颗不甘于寄人篱下的野心早被游亦看透了。
稳坐在游亦床边的罗四通，看着床上此时身体极其虚弱的游亦，轻轻将饮了一半凉开水的茶杯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随势将手边那个削过皮的苹果拿了起来，放到了游亦眼前。
在这个地方，一个对与其他地方而言在普通不过的小苹果，在这里似乎比黄金都要贵。
床上身体极其虚弱的游亦在看到罗四通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今天他为何会来，也十分清楚今天自己为何会受到这么舒适的待遇。
游亦微微转了转眼球，瞟了瞟这间干净宽敞的囚室，而后使出全力将放在床沿上的右手挪到了一个只有罗四通可以看到的地方，用食指在床沿上来回勾画，像是在些什么字。
游亦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游亦在第二次进入集训队的时候，从囚犯的对话中得知罗四通进来之前曾经读过大学。虽然大学没读完就进来了，但他也是暴力犯中队中学历最高的。
当游亦第五次进集训队的时候，他又从那些老一辈人嘴里知道，原来在这座监狱中武力排行榜罗四通排顺位第八，绰号‘八臂罗刹’，而在他手下还有一位顺位第十的‘坦克车’秦宇穹，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五年，只是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负伤后便退役了，至于秦宇穹为何会到这里，大家也是各执一词。
不知过了多久，游亦摆在床沿上的食指便不再动了。而坐在床边光着上身的罗四通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冷笑看了看门外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的游亦，用手轻轻拍了两下游亦的肩膀后便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罗四通沉稳中带有杀气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这条长廊之中，此时只剩下了两个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眼神一个比一个惊恐的小喽喽依靠在囚门前双腿不自禁打颤，绷紧神经，竖起耳朵，时刻注意着里面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
神经之所以会绷紧，也许是因为，当他们两个将斗鸡眼抬出去的时候，满脸是血的斗鸡眼已经断了气。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层不变的，包括隔着一层肚皮的人心；世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拿走之后是不用偿还的，包括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自从南三桓惨死之后，离叔和那几个在这座监狱中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一辈个个都是心有不安。最后不得不举行一个地下秘密会议，商量下一届龙头大哥的事情。
参加这场会议的人，除了一个叫阮七的老者以外，其他的都是绣花枕头。
东监的‘格格’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场会议，对外一向称自己退出江湖，不问时事。
如果单论战斗力，离叔本不害怕罗四通。只是在南三桓与游亦生死格斗前一星期，‘绞肉机’石大巩和‘风信子’洛雨风忽然被典狱长调到了集训队，说是那里有几个不听话的‘顽固分子’。即使离叔拥有了三个‘狠角色’和外面聚集的势力，但在这里离叔对典狱长还是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也是促使今天这场会议的直接原因。
镇守这座监狱的几百个持枪管理人员中，有四个人排进了武力排行榜前十名：
排在顺位第六的集训队中队长‘响尾蛇’黄三善；
排在顺位第五的暴力犯中队中队长‘擒天雷’扎玛遇祥；
排在顺位第四的政治犯中队中队长‘玉葫芦’荼玉；
最后一个便是排在顺位第二的典狱长‘死亡宣判者’莫语生。
在这四个人中，除了顺位第四的‘玉葫芦’荼玉没和‘鬼见愁’刑雷在同一个地方呆过外，其他三个都曾在同一个地方呆了不止五年。而在这五年中，刑雷在那里见过‘擒天雷’扎玛遇祥一面，但那也只是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
不大的房间几位在这里有头有脸的老一辈逐一走进来，向离叔鞠躬行礼之后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看着所有人都逐一到了场，坐在正东面的离叔此时示意身后的‘麒麟臂’邝二通一个眼神。这时还未等邝二通迈出步子，周围这些所谓的‘大哥’纷纷让自己身后的‘保镖’跑着离开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大概过了半分钟，随着邝二通轻微的掩门声，本来就沉寂的房间这时沉寂的令人窒息，有的‘大哥’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本是这届龙头老大的离叔，此时缓缓将那双枯手放到了身前的桌面上，枯褶的老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
见此情形，周围这些如同墙头草的‘大哥’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今天特意叫大家来，是想同你们讨论一下下一届‘龙头’由谁继承。我现在也已经一把年纪了，这些事情本就属于那些年轻人，我也想过两天清闲的日子...”
听完离叔这句语重心长情真意切的话语，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开口说话。因为先不论离叔是不是真心想要‘禅让’，看着眼前罗四通大踏步的向前逼进的趋势，这个时候的这场会议一定不会是为了‘禅让’而召开的。
而此时就有那么一两个没脑子又封不住嘴的人积极踊跃的参与进来，心想平时没有机会发表言论来表达自己内心对离叔的情谊，现在这么个好机会，能为离叔解忧排困，自己怎么能落在别人后面呢。
一个坐在房门边沿一头黑发、小眼闪光的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欣喜，一张口那颗漏风的门牙便展露出来了：
“离叔，依我看现在老八颇有你当年风范，我觉得...”
此时还未等眼前这个左侧大臂上纹着一个‘死’字，现在距‘死’也不远的夯货将这句涌到舌尖的话语说完，身边那位满脸惊恐留有胡须的老者连忙用手拉了拉这个缺了门牙还不闭嘴的夯货。
而这时坐在正东方的离叔枯褶的老脸上却露出了和善的笑意，轻轻将放在桌面上的那两只枯手收了回来：
“其实我也觉得老八不错，我也正有此意。”
听完离叔这句带着和善笑意的话语，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似乎有点上头了。正在引火烧身却浑然不知，一下子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都讲出来了：
“墨鱼，你拉我干嘛？...怎么样？我说的吧，长江后浪拍前浪，老八到时估计比我们这一代还要强啊...”
一旁的离叔脸上和善的笑意一直都未间断，轻轻向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点了点头，之后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哥’：
“怎么样？大家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没事的，今天在这里开会，就是要放开了心讨论。我们出来混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了，是该找个地方清闲清闲了...”
不知是离叔和善的话语起到了作用，还是有人第一个站起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此时安静的房间在一阵短暂的骚动之后，站起来了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年纪似乎比离叔还要大的老者。这位老者是今天参加会议人中，唯一一个手上带有饰品的人，虽然说那只是一串佛珠。
老者拄着拐杖稳稳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缺了门牙的夯货，而后又面带笑意看着身边此时静坐在木椅上的离叔：
“离叔，你现在正值带领新人的时候，怎么能退出呢，况且大家都离不开你。老八这几天是蹦出了几个幺蛾子，但在你面前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出佛主的手掌心啊...”
此时站起来的这位老者便是‘阮七’，来到死亡监狱前，道上的人都尊称他为‘七爷’，要是论辈分算，他比离叔早三年来到这里，应该也算是离叔的‘大哥’。
这位老者除了辈分高之外，还是罗四通的干爹，而现在跟着罗四通的‘坦克车’秦宇穹曾是阮七的贴身保镖，后来阮七当做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干儿子罗四通。
听完‘七爷’这句话，一旁静坐的离叔此时脸上流出了浓烈的歉疚，连忙连声赔不是。
此时离叔心里很清楚，在‘绞肉机’石大巩和‘风信子’洛雨风回来之前，‘七爷’完全有实力‘送自己一程’。
“七爷，你这是什么话。其实我也十分看好老八，每次看到他，我都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唉，不服老真的不行啊...”
这句略带自嘲歉意的话语一字一字从离叔皱褶的嘴角边蹦出来了，而此时一旁的‘七爷’除了赔上一怀淡淡的笑意之外，轻轻捋了捋皱褶老脸上花白的长胡须。
随着离叔这句自嘲的话语应声落地，本来十分安静的房间逐渐开始骚动起来。那些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大哥’此时逐一将自己心中的话语全盘托出，只是为了赢得离叔那怀和善的笑意或者是‘七爷’那个轻微的点头。
而也就在这无意的争宠之中，这些所谓的‘大哥’便把自己极其看重却不懂得珍惜的性命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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